如今,独立城邦大都被国家吞并或接近消亡,汐斯塔这座特殊的独立城市却是镶嵌在南方漫长海岸线上的旧日遗珠,正是我们研究现代独立城邦的绝佳范例。
——《大地巡旅》
(相关资料图)
搞错了,又搞错了。好,从头再数一遍。
一只、两只、三只......
五千七百六十一、五千七百六十二......是不是还有几只落在莱塔尼亚了?
算了,随他们去玩吧。是该撬动一下那些像山羊胡一样又瘦又高又古板的建筑,还有那些人脸上僵硬得和他们的音乐如出一辙的表情。
时间很宝贵,至少对他们来说是这样。如果他们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制造点有趣的新东西,我就要一起忍受停滞且空虚的岁月,真要命。
这时候竟然会有些怀念被那些长毛獠牙的家伙追着跑的日子,不过他们现在好像在叙拉古发明了一种新游戏,不再找我玩了。
唉,我也该找点新乐子了。
世界总该是富于变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变化”,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因为这样常见的事陷入困顿?
就像是盖房子一样,今天总是要比昨天盖得更高一点。可竟然还有人想要回过头去拆掉以前的部分,真是......饶了我吧。
这些脆弱又短暂的生命能活得再长一点的话,他们就理应拥有像我这样丰富的智慧。应该理解存在,或者说存在过的意义。
可能只有少部分人能想明白这个道理的吧,就像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调子是啦啦啦......噔......
该死,又忘了。
喂——
怎么又是你?最近我已经见过你好几次了!
这座火山很快就要爆发了,你最好别再往前走了!
说了多少遍,那些黑乎乎的石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为什么——
唉,忘了......为什么只有在他们眼前现身他们才能听到我讲话,这也太麻烦了。
算了,还是不要过度介入他们的生活为好......祝他好运吧。
嗯,刚才数到哪了......
我十七岁时出发寻找故乡,至今仍在游荡♪", size=24, delay=, width=700)]
给羽兽指路,向冒险家询问智慧♪", size=24, delay=, width=700)]
跟着商队交易宝藏,转眼又被抛在路旁♪", size=24, delay=, width=700)]
我会记得遇到的所有人,再给他们取别的名字♪", size=24, delay=, width=700)]
不用再给我寄信了♪", size=24, delay=, width=700)]
除非你寄信的时候,是和我一样在荒凉的路上♪", size=24, delay=, width=700)]
"路边的老人" 弹得不错。是二十年前流行的曲调。
"弹吉他的歌手" 多谢夸赞。
"弹吉他的歌手" 希望这首老气的歌没有耽误您的生意。
"路边的老人" 哈哈,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看看这周围,哪还有半个游客。
"路边的老人" 火山把汐斯塔人赶走了,太阳把吵闹的游客赶走了。
"路边的老人" 只剩下不知道多少年都没体验过的清闲夏天,还有一种即将破产的无忧无虑的快乐。
"弹吉他的歌手" 我猜您一定很怀念过去几年汐斯塔游人如织的时候。
"路边的老人"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但我更怀念人们对摇滚乐还有审美的年代。
"路边的老人" 那时人们还有闲有钱,可以坐下来谈谈虚头巴脑的音乐艺术,畅想一下不着实际的将来。
"弹吉他的歌手" 就像大家说的,“要想搞艺术,先要填饱肚”。
"路边的老人" 摇滚的黄金年代到底是过去了,现在太多年轻人把摇滚精神粗暴地理解为躁动的节拍和电子混响,越吵闹越好。
"路边的老人" 却忘了在最初的最初,憧憬只存于幻想中的美好也是摇滚精神核心的一部分。
"路边的老人" 就像你刚才弹的那首,优雅且清爽的和弦,我很喜欢。
"弹吉他的歌手" 听起来您也很懂音乐。会什么乐器吗?
"路边的老人" 贝斯和手风琴。
"弹吉他的歌手" 喔喔,很时尚。
"路边的老人" 再弹一首吧年轻人,刚才这杯酒算我的。
"弹吉他的歌手" 感谢您的慷慨,我想您也一定不介意我为这首曲子要价高一点,“一个故事”怎么样?
"路边的老人" 哈,真是老掉牙的开价。
"路边的老人" 年轻人,是从哪来的,怎么称呼?
"弹吉他的歌手" 伯德,哥伦比亚。
"路边的老人" 哥伦比亚人,我以为每一个哥伦比亚人都应该像荒地上刨土的沙地兽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荒地上耕作呢——就和当年的我父母一样。
"伯德" 我是在拓荒,不过是精神上的拓荒。
"伯德" 我想要再看看,过去的哥伦比亚人,来到这片海岸时看到了怎样的景色,又是为什么决定在这里安家的。
"路边的老人" 那你大概是来晚了,那段海岸线已经被丢在了那座火山脚下了。
"路边的老人" 现在这座安在移动地块上的城市,和哥伦比亚、维多利亚,又有什么区别呢?
"路边的老人" 能有什么办法,“大地赐予你的,也能收回去”。
"伯德" 所以我很想听听这里的故事,或许能从中一窥过去的风貌。
"路边的老人" 好啊,那我就讲讲,这些执拗的人们是如何在搬离原来的海岸线后,还要固执地把所谓的火山温泉和海滨风情街搬到新家的故事吧。
"拜松" 唉,刚摆好的货物,怎么又倒了......
"路边的老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阳晒昏了头,这两天总是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在眼前绕来绕去的......
"路边的老人" 嘿,年轻人。放下手里的活计来歇一歇吧。这天上的太阳不是在告诉人们今天适宜偷懒?
"路边的老人" 哦,等等,我认识你。你是那个新开的贸易公司的小老板,就是你准备把这条街都拆掉是不是?
"拜松" 老伯,这是城市规划的问题,我们会努力争取大家的同意,也会尽力把对大家生活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的。
"拜松" 大家的矛盾,都是可以调和的......
"路边的老人" 有什么好调和的,赫尔曼想做新生意,就要拆我们的家。换作几十年前,我会考虑拿石头去砸赫尔曼家的窗户。
"路边的老人" 上了年纪,也折腾不动了,还能怎么办呢,算了,随你们吧。
"雪雉" 请问,诗怀雅局长......
"诗怀雅" 雪雉......现在不是工作场合,不用这样称呼我。
"诗怀雅" 再说,局长的正式任命通知还没下来呢,怎么感觉身边的人比我还着急呀。
"雪雉" 真的可以靠这张奖券打折买这么多东西吗?我只是在家楼下的连锁超市里屯了一年的洗衣粉,就抽中了这个......
"雪雉" 为什么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听说,常常有诈骗会伪装成这种优惠券的样子!
"诗怀雅" 大概是汐斯塔新的宣传策略吧。离开了原来的自然环境,汐斯塔也总需要一些新的办法来吸引游客。
"诗怀雅" 峯驰物流和汐斯塔建立了合作,你中的奖券就是他们代为发行的。对,就是拜松那家伙的公司,你应该认识他。
"诗怀雅" 要是你发现奖券上有虚假的部分,近卫局会去找他麻烦的。
"诗怀雅" 现在,我们只是两位优雅的外国游客,刚刚在高级商场消费完,正在整理自己的战利品。
"诗怀雅" 雪雉,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刚买的香水,然后再递给我一个小一号的螺丝刀?
"雪雉" 好、好的!给你!
"诗怀雅" 嗯......
"诗怀雅" 嘿......
"诗怀雅" 唔......
"雪雉" 诗怀雅小姐,你在做什么?开车的时候不能分心的吧......
"诗怀雅" 柑橘调的香水总感觉会很适合这里的落日,对,粉色袋子里的就是你刚才一直在看着的香水,你要不打开闻闻看?花香调肯定很适合你。
"雪雉" 什么?!不、不行!那个太贵了,我不可以——
"诗怀雅" 嘁,藏得还真的挺隐秘的。
"雪雉" 这个是......?
"诗怀雅" 带有窃听功能的追踪器,近卫局淘汰的上一代产品。
"雪雉" 欸,我们不是来旅游的吗?为什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诗怀雅" 放心,对我来说,处理它可比搭配眼影简单多了。
"诗怀雅" 怎么样,雪雉,香水喜欢吗?
"雪雉" 嗯!很好闻!
"诗怀雅" 那就没问题啦。
诗怀雅回过身,拿起自己的终端,按下一串号码。
刚拆下来的追踪器正被它的追踪目标捏在手中,徒劳地亮着它的信号灯。
三声忙音之后,对面的人按下了接听键。
"诗怀雅" 喂?......嗯,我已经到汐斯塔了。
"诗怀雅" 车上有些脏东西,我还真是受重视。
"诗怀雅" 这你就不用管了,不如看看,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惊喜呢。
"诗怀雅" 说起来......我们既然这么受关注,看来是有必要提前见一面了。
"诗怀雅" 呼,看来我挑礼物的水平还是很好。
"诗怀雅" 那他们一定也很喜欢这份礼物了。
"雪雉" 什么?
"诗怀雅" 雪雉,我们下车,别人送礼了,我们当然也要回一份。
"诗怀雅" 这个追踪器,它马上就要跟着那辆目前暂时还在等红灯的卡车环游汐斯塔了。
"诗怀雅" 在他们发现不对之前,我们还有大半个中午好好享受一下汐斯塔的阳光。
"雪雉" 诗怀雅小姐,为什么我们明明被跟踪了,你还是这么淡定?!
"雪雉" 我们需不需要从头到脚换身衣服?或者是戴上墨镜遮阳帽?多在人堆里走走?
"诗怀雅" 现在看来还不到为这些麻烦事牺牲假期的地步,难得来汐斯塔一趟,首要任务还是度假才对。
"雪雉" 嗯......其实我在哥伦比亚留学的时候,就一直想来汐斯塔看看,可是没有时间也没有钱......
"雪雉" 我听说汐斯塔搬家的时候,他们用一种特殊的办法把火山搬到了城市里,可是这怎么想也太夸张了......
"雪雉" 难道说这里的工程技术已经先进到可以人工制造微型火山了吗?
"诗怀雅" 我猜,所谓“搬到城市里”,只是一种诗意的形容啦。
"诗怀雅" 喏,你看那。
在一片片低矮房屋的中心,高矮参差的高楼,隐隐围出了一座火山的形状。
行驶在城市公路上的人们,就像是在山脚下仰望山峰的登山客。
"雪雉" 市中心,真的有一座火山啊......
"雪雉" 摩天大楼耸立在城市各处温泉蒸腾的水雾里面......还真的有点火山的感觉。
"诗怀雅" 火山当然是不能搬走的,但是新汐斯塔在建设的时候,把市中心的这一片建筑群设计成了火山的样子。也算是一种对过去的纪念吧。
"诗怀雅" 不论是哪个地方的人,都会有类似这样的情结啊。
"雪雉" 城市的过去,以另一种面貌在新家园中延续......
"诗怀雅" 我看看,和市政厅职员约好见面的地点就在这儿了,稍等一下吧。
"雪雉" 欸,会有专门的人来接我们吗?不用我们自己走过去?我为了有力气搬行李,早上还多买了两个小面包吃掉......
"路过的男性" (呼......总算送完这车货了,还赶得上下午邮局那里的班。)
"路过的男性" (之后应该还来得及到城市入口接两趟客人,晚上记得去修瑞秋太太家杂货店的灯,希望这次能用现金结算啊......)
"路过的男性" (快来不及了,还是得抓紧点......)
"诗怀雅" 嗯......?
"诗怀雅" 动作倒快......
"雪雉" 诗怀雅小姐,你在看什么——
"路过的男性" 啊,抱歉抱歉!是我没看路,你有没有受伤?
"雪雉" 好疼......啊,我......应该没事......
"诗怀雅" 对了,就是他!
"雪雉" 啊?
"路过的男性" 啥?
"诗怀雅" 来接我们的市政厅的司机!
"路过的男性" 这位小姐,你别开玩笑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怎么可能是......
"诗怀雅" (小声)别多说。
"诗怀雅" (塞过一卷钞票)
"路过的男性" 呃......
"路过的男性" 我是......是的......?
"诗怀雅" 看到了吧,我都说了会有专人来迎接的。
"雪雉" (小声)啊......可是这怎么看都是一辆运送货物的皮卡车啊。
"诗怀雅" (小声)之前去多索雷斯的时候,我还坐过能在地面上行驶的重艇呢。就当入乡随俗吧!
"路过的男性" ......不对!两位小姐,我还赶着去打下一份工呢,你们还是请......
"诗怀雅" (又塞过一卷钞票)
"诗怀雅" 这是定金,你下午的日程还有你的车我都包了,现在就带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路过的男性" ......请上车!
几次失败的点火后,男子用力地拍了拍车仪表盘上方的位置,拨弄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按键。
"雪雉" (小声)诗怀雅小姐......诗怀雅小姐!这辆车好像有私自改装的痕迹,而且明显超过使用年限了吧......
"雪雉" 这个人十分可疑......!
"无辜的男性" 这叫什么话!我的改造技术可不比修车厂的人差,而且省钱多了!
"无辜的男性" 还有......我叫埃尼斯。
"诗怀雅" 知道了埃尼斯,证明你技术的时候到了,快让这车子动起来。
已经辨认不出原本颜色的老旧皮卡车像一只上了年纪的驮兽,几声粗重的喘息后终于动了起来,载着三个年轻人驶向远方。
"疲惫的政府职员" 喂,我已经到了。
"疲惫的政府职员" 那位龙门来的大投资人......我没有找到......
"疲惫的政府职员" 是......我知道这是很重要的客人,我会继续等的......
"疲惫的政府职员" 我讨厌我的工作......
阿黛尔,你知道吗,在这些小小的石块上,细腻的纹路蕴藏着这片大地千万年来呼吸的痕迹。
大地并非是僵硬的、一成不变的。她无时无刻不在运动、思考,甚至会有情绪。在坚硬的皮肤下面,她也有一颗炙热的心。
可我们对自身都不够了解,对于哺育了我们的这片大地更是知之甚少。
但是我们有办法解读大地的语言,知晓她的过去,与她交流。
只要你用心倾听,她会谕示你超越人类目之所及的所有智慧,还有关于我们自己的秘密。
怎么样,这是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阿黛尔,你是否愿意去更深入地了解她?
一件用于火山考察的防护服静静地陈列在展厅里,灯光照耀下每一处纹理都清晰可见。裂纹与焦痕作为装饰,往日的痕迹历历可见。
衣服看上去有些陈旧,轮廓大致可以勾勒出主人的身形,这个身影对女孩来说再熟悉不过。
曾经有多少次,她来不及换下这一件沾满灰尘的衣服便急着赶回家,在夜色里轻轻叩着门。
“阿黛尔,我回来啦。”
"阿黛尔" ......
"严肃的学者" 我还记得那次,我、卡提亚和玛格娜登上了一座红火山。
"严肃的学者" 本来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但是地上缓缓流淌的岩浆里突然溅出了一块,烫穿了玛格娜的衣袖,差点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永远的疤。
"严肃的学者" 我们都吓得不轻,卡提亚很严肃地要求改进火山考察队防护服的质量,玛格娜却乐呵呵地把这当成好运眷顾的故事,常常和别人讲起。
"严肃的学者" 她总是这样乐观,认定的目标就一定要去不遗余力地实现,勇敢到有些吓人。
"严肃的学者" 但她总是能够做到,也让人轻易地相信好运真的会永远眷顾着她。
"严肃的学者" 直到那次意外......
阿黛尔没有回应,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展柜玻璃的瞬间,像是被烫伤一样快速撤回了手。
原本应该是代表着记忆的衣服,如今悬挂在展厅中,和想要触碰它的手之间隔着一层透明而厚重的玻璃。
"严肃的学者" 阿黛尔......
"严肃的学者" ......好久不见。
"阿黛尔" 凯勒老师,好久不见......
"阿黛尔" 我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样一件东西遗留下来......
"凯勒" 乌纳火山的那次意外后,我在莱塔尼亚威廉大学的研究室的仓库里,找到了这件衣服。
"凯勒" 我本来该将这件衣服连同他们的遗物一起寄给你,这里也有我的一点私心......我想为他们保留一点什么。
"凯勒" 我应该更早地征求你的意见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将它带走。
"阿黛尔" 凯勒老师,我知道您是爸爸妈妈最好的朋友。你们共事多年,这件衣服也是你们共同的记忆。
"阿黛尔" 让这件衣服作为展品保留在这里,应该是有意义的......
"凯勒" 逝者已矣,为他们保留这样一份纪念,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事迹,或许就是我们最后能做的事了。
阿黛尔看向身旁年长的学者,一丝不苟的面庞上看不出情绪起伏。仿佛在谈论着离自己很遥远的事。
展窗一角的立牌上,写着衣物主人的生平。严肃而冰冷的词句讲述着自己无比熟悉的故事,写在最前面的几个数字格外刺眼。
卡提亚·瑙曼(1051—1095)
玛格娜·瑙曼(1053—1095)
头顶的照射灯炽热,有些微微地发烫。像是岩浆透过防护服的隔热层,传递到皮肤上的温度。
玻璃的反光刺着她的双眼,她感觉到一阵阵晕眩。
"凯勒" 阿黛尔?
"阿黛尔" 我......我没事。
"阿黛尔" 凯勒老师,从爸爸妈妈离世后,这些年好像都没有听到过您的消息......您不再从事火山的研究了吗?
"凯勒" 和玛格娜、卡提亚他们一起,在火山上度过了十几年的时间。可我没有他们那样的力量,现在只能停下来了。
"凯勒" 这座火山博物馆,应该就是我能为火山研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阿黛尔" 我记得您是汐斯塔人。
"凯勒" 嗯,去年的时候,赫尔曼邀请我回到汐斯塔,来建立这座博物馆。
"凯勒" 本来火山对于汐斯塔人来说,既是使人被迫离开家园的灾害,也是过去的回忆,火山与这座城市息息相关。
"凯勒" “能让人们凝聚在一起的,除了客观的自然环境,还有共同的记忆。”
"阿黛尔" ......这是大学通识课本《地质学与城邦历史》中序言中的一句话。
"凯勒" 我想这是一个机会,我希望这座博物馆,能成为既承载汐斯塔的回忆,也展示许多火山学者研究成果的地方。
"凯勒" 我在查找汐斯塔火山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两年前你写的意见报告——或许也是缘分吧。
"凯勒" 现在汐斯塔火山临近爆发,所以我还想邀请你,一起完成这次观测,还有这个博物馆的布置。
"凯勒" 在博物馆建立之初,我搜罗了许多火山地质相关的资料,需要一个人来帮助我把这些资料整理成册。
"阿黛尔" ......非常荣幸,凯勒老师。
"诗怀雅" 离开市中心一点,城市好像就换了一副样子啊。
"诗怀雅" 看街上这么多关闭的店铺,好像生意不太景气的样子?
"埃尼斯" 搬到移动城市之前,谁也没有想到啊。本来以为那些新建的温泉和天际泳池能吸引一些游客的。
"埃尼斯" 去年夏天大家还兴冲冲地开了一批店铺,没过几个月又统统歇业关门了。
"诗怀雅" 果然,旅游业主导的经济体系还真是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呢。
"雪雉" 诗怀雅小姐,诗怀雅小姐......!这个计价表,是不是有点问题?那上面的数字,是哥伦比亚金券,还是维镑啊......?
"雪雉" 我......有点晕......
"诗怀雅" 这位小哥,按理说,在哥伦比亚,刚刚这段路只需要十金券,在汐斯塔,这个价格会更低一点。
"诗怀雅" 我们才刚刚起步,它就已经跳到了十二——多了五金券?
"埃尼斯" 什、什么?
"诗怀雅" 我说过会给你报酬,但耍滑头的话,我可是会——
"埃尼斯")]你拿口红干什么?我又不不不——我偷偷调过计价表,每公里贵半金券!
"雪雉" 什么?......太坏了......!半金券能在刚刚的小店里买两袋小饼干的!
"埃尼斯" 两位小姐,行行好吧,我可是翘了班来载你们的。多给我一点补贴,也说得过去吧......
诗怀雅转头看了看倒车镜,一辆低调的黑色载具跟在三四个车位的地方。
"诗怀雅" (怎么还跟着......)
"诗怀雅" 小哥,我报酬也照给,但是你要好好听我的话。
"诗怀雅" 开快一点,甩掉后面那辆车。哪里热闹,你就往哪里开。
"埃尼斯" 两位小姐,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只是想做点小本生意,不会招惹到什么奇怪的人吧......
"诗怀雅" 唉,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只是来新汐斯塔旅游的游客,谁知道一进城就遇到了这些鬼鬼祟祟的人。可能是盯上了我们的钱包吧。
"诗怀雅" 可是我们人生地不熟,实在很害怕......
"雪雉" (诗怀雅小姐,你刚刚才暴力威胁过这位先生啊......)
"埃尼斯" 汐斯塔的旅游业已经够萧条了,怎么还有人对游客做这种事!
"埃尼斯" 两位小姐,我向你们保证,汐斯塔还是一座民风淳朴风景宜人的旅游城市,请你们回去以后千万不要宣传汐斯塔的负面印象!
"诗怀雅" 当然,那还是要拜托汐斯塔善良的好市民帮帮我们了。
"埃尼斯" 好!见义勇为的事,我一定全力相助!
"埃尼斯" 放心吧,在这几条我每天送货的路上,哥伦比亚最传奇的赛车手都追不上我。
"埃尼斯" 两位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加速了!
"市政厅职员" 市长先生。
"市政厅职员" 哥伦比亚代表今天又发来了消息,希望能在近期内和您再约见会谈一次。
"赫尔曼" 替我回绝掉。
"市政厅职员" 他们说,汐斯塔作为哥伦比亚名义上的一部分,联合议会有权力了解城市的最新动向......
"赫尔曼" 收起那一套吧,在城市搬迁的时候我们就与哥伦比亚达成了清楚的协议。
"赫尔曼" 汐斯塔与哥伦比亚的关系还是会和往常一样。他们没有权力以此介入汐斯塔的内政,我同样没有理由就汐斯塔的规划向他们汇报什么。
"市政厅职员" 好,我就这样回复。
"欧厄尔" 市长先生这样繁忙,还有空来陪我喝一杯咖啡,我也该感到荣幸了。
"赫尔曼" 再忙碌的日程,我也习惯给自己留出一些安静思考的时间。
"赫尔曼" 倒是欧厄尔先生,最近也不见得能清闲。
"欧厄尔" 峯驰物流与汐斯塔合作项目的执行经理是我的儿子,名义上连我也不能随意干涉他的决定。
"欧厄尔" 市长先生不必有什么顾虑,将他当作一个正常的合作伙伴就好。
"赫尔曼" 这是当然。
"欧厄尔" 时至今日,赫尔曼市长是否会后悔选择了这条路?
"赫尔曼" 回顾汐斯塔的历史,无论是维多利亚或是哥伦比亚,都曾想将汐斯塔纳入自己的版图。
"赫尔曼" 如果当初汐斯塔选择投入任何一方的怀抱,都会获得远胜现在的安定,甚至远胜现在的繁荣,但一定不会是汐斯塔现在的样子。
"欧厄尔" 市长先生应该是以现在的汐斯塔为骄傲的。
"赫尔曼" 你看,新汐斯塔离过去的旧址,有一百公里的距离,站在这里向东边望去能看到的也只有那座火山的一点山峰。
"赫尔曼" 如果有一张地图可以囊括整片大地,这一百公里,恐怕也只有手指宽的一条线,甚至还要再短一些。
"赫尔曼" 但是我们有可能、有希望将分散在大地各处的国家与城邦联系起来。峯驰物流提出的那个未来让我愿意相信。
"欧厄尔" 但我们都清楚,这注定是一条艰难的路——现在或许就是汐斯塔需要渡过的一个难关。
"欧厄尔" 往年的夏天,汐斯塔的街道上应该已经挤满了来自各个国家的游客,随意哪个角落都能听到音乐会的喧闹。
"赫尔曼" 欧厄尔先生,您知道“汐斯塔”这个名字的本意吗?
"欧厄尔" 伊比利亚语“午睡”的意思。
"欧厄尔" 当时的哥伦比亚人想要与伊比利亚共谋发展,虽然过程不太如人意,但总算还是在这里安了家。
"赫尔曼" 是啊。拓荒者们来到遥远的南方,想在这里建立最初的家园。
"赫尔曼" 当时的工人们会在天还未亮时起身劳作,而在中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候,人们会度过一个相对漫长的午休。
"赫尔曼" 直到傍晚来临,人们才会重新走出房间,迎着海风品一杯咖啡,再准备开始晚上的生活。
"赫尔曼" 我想这座城市,也只是短暂地睡着了。当它醒来的时候,一定会迎来最美的晚霞。
"雪雉" 诗、诗怀雅小姐......我们还要继续绕路吗......
"雪雉" 计价表上的数字已经可以买一辆全新的卡车了......
"诗怀雅" (怎么还跟着,没有甩掉吗?)
"诗怀雅" 埃尼斯,还能再快一点吗?
"埃尼斯" 到这个份上......哪有说不的道理......
"埃尼斯" 谁能拒绝......为救人和反派飙车的机会啊!
"埃尼斯" 看我的——
"雪雉" 呜啊啊啊——!
"雪雉" 泥勺威楷曼垫——
"雪雉" ——伸么笙银?
之前跟踪的载具已经消失不见,运送货物的皮卡冒出滚滚的黑烟,急急停在路边。
埃尼斯狠狠踩着刹车把住方向盘,攥出了一身的汗。诗怀雅拉着雪雉破车门而出,生怕这辆老旧的车下一秒就会爆炸。
好在更糟的状况没有发生,车子发出几声吓人的哀鸣后总算安静下来。
"埃尼斯" 我的车——
"埃尼斯" 我上个月才花了两周工资修好的车——又坏了......
"诗怀雅" 小兄弟,你这个车踩个油门都能失控,是怎么敢开上路的?
"埃尼斯" 明明是你让我甩掉他们的啊,我平时也不会开那么快......
"雪雉" 埃尼斯先生,你、你脸上流血了!
"埃尼斯" 唔......好像是刚才撞在方向盘上了......
"雪雉" 我找找纸巾!
街道两旁,全是汐斯塔旧日海滨风情的店铺。
色彩夸张的遮阳伞,沾着沙砾的冲浪板,就像是从过去的海滩上摘取下来一片时空,做成标本,搬到了崭新的移动城市里。
"诗怀雅" 这就是你说的汐斯塔最热闹的地方?
"埃尼斯" 那些反派......被我甩掉了吗?
"诗怀雅" 早都被甩掉了,正义的小英雄!来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你的车。
"诗怀雅" 旁边就有一家餐吧......咦,为什么没有店牌?
"拜松" 好久不见,诗怀雅小姐。听说您到了汐斯塔,但是负责接待的人没有找到您。
"诗怀雅" 嗯......?
"诗怀雅" 拜松先生这么着急来欢迎我,想必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了?
"拜松" 就不说客套话了,诗怀雅小姐,可以耽误您一点时间吗?
"拜松" 我需要和你谈谈。
标签: